中國酒文化所崇尚的似乎是“豪飲”二字,李白一生詩酒不離,豪蕩不羈,其《將進酒》一詩可以說是將酒的豪邁沖蕩之氣逼貫到了一個無以復加的高度,如“人生得意須盡歡,莫使金樽空對月”、“會須一飲三百杯”、“古來圣賢皆寂寞,惟有飲者留其名”、“斗酒十千恣歡謔”、“呼兒將出換美酒,與爾同銷萬古愁”……在李白那里,酒的傾注真可以說是如“黃河之水天上來”了。正因為如此,“酒逢知己千杯少”,并不是因為酒不夠份量,不夠濃釅,而實在是感情太深、太摯,非千斗不可。同時,酒還是失意時最好的憑藉,以千杯烈酒澆胸中塊壘,是人在低落中不得已而為之的悲壯之舉。當然,即使胸懷欲“使寰區大定,海縣清一”之壯志的李白,也會喊出“但愿長醉不復醒”的話來。而至于現在酒桌上的“感情淺,舔一舔;感情深,一口悶”,已然變得庸俗不堪,利益的算計比酒的度數不知要高多少倍。但不管怎樣,以茶代酒終究會被視為怯弱的表現,只有當這種行為發生在女性身上時,方才顯得理所當然,而且通常是理所應然、必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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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從某種程度上說,其實已經逸出了飲食的范疇,而與文化水乳交融地結合在一起了,或者說,當文化的因子潤物無聲地滲透進茶水之后,茶的涵蘊也隨之內擴、加深——從這個意義上,茶只是一種文化媒介,甚至只是一種裝飾性的點綴。所以,如果我們不去品味茶的文化內蘊,而只專注于茶本身,那么茶還是茶。
所以,回到標題上來,當我們問普洱茶該喝幾杯的時候,首先就必須清楚,你是“品味”,還是“解渴”?如果純粹喝的是一種心情,品的是一種閑致,那么,不多不少,一杯茶就已足夠。這時,可以選擇一個風景秀美的地方,旁邊清茶一杯,間或用嘴泯一泯,也不真喝,只是心無掛礙地閑看落花山色,靜觀天光云景,讓時間如同杯里的茶水一樣慢慢逝走,此份閑情逸致,真如周作人所言,可以抵十年塵夢了。否則,大可飲驢似地狂喝一氣,直到肚子里水聲嘩啦有如裝著一片湖一片海方才罷休。
只是,大多時候,我們會把品味與解渴結合在一起。這個時候,“一杯二杯三杯”的細分法就失去了其意義。好在,我們完全沒有必要咬文嚼字地糾纏于這種數字游戲之中,何況杯還有大有小呢。借用一句通行的話,盡興就好,喜歡就好。
原文:茗與山新浪博客http://blog.sina.com.cn/s/blog_5f2c18fc0100ektr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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