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清朱泥壺的發展歷程與署款文化(下) (1)
——2001中國宜興國際陶藝研討會論文
作者/黃健亮
達官顯貴對紫砂器的熱衷追求
至于在工夫茶區,紫泥壺與朱泥壺這兩支系出同源的佳器,彼此之間的競逐又是如何?從閩南一地歷來出土的田野經驗看來:自明萬歷起至清初應是以紫泥壺為主力,至清中期漸漸淡出;而朱泥壺則自清初漸增,過清中期以后達到全盛,并延續到二十世紀初。兩者交叉重疊區隱約出現在清初至清中時期。就容量上的比較,兩者皆大致吻合:清初大于清中,清中又大于清末的遞小趨勢。
在明清朱泥壺出土檔案中,最具代表的首推「陳鳴遠朱泥壺」的出土。1990年夏天,福建省漳浦縣,離大彬壺出土處不遠的南坑村有一古墓被盜掘。此墓為清干隆23年入土的藍國威墓。(藍氏為康熙60年貢生,歿于干隆年間。)在當地公安的追查下,盜墓者交出所獲文物,其中最具研究價值的首推底刻「丙午仲夏,鳴遠仿古」的朱泥壺(此壺亦經南博考古學家斷為鳴遠真跡標準器),此外尚有「若深珍藏」款青花小瓷杯四件,及錫罐一個,里面裝有題名「素心」的茶葉若干。這些器具都是工夫茶最講究的精品,不但說明了墓主飲茶的嗜好與品味,更具體記錄了雍干時期的茶俗風尚。特別值得探究的是:此壺所落的「鳴」、「遠」兩枚陽文篆字小章,采用上圓下方的印章格式,這與北京故宮博物院所藏的數件干隆皇帝御詩茶具上「干」為圓章,「隆」為方章的格式相同,兩者年代相近,款式相仿。這類上圓下方的二字章似乎是在雍干時期才開始出現的,同期并有「荊溪」、「邵旭茂制」等上圓下方印式。這種「右側題詩文,左側鈐圓方二章」的格例是否為陳鳴遠朱泥壺的標準格式?雖未可知,但顯然自干隆以后的歷代朱泥陶人常常援引此式,制作出如「時」「大彬」、「惠」「孟臣」等款識的朱泥壺。
無疑地,達官顯貴對紫砂器的追求與喜好,是宜興壺跨進工夫茶系的重要媒介。福建博物館王文徑館長在《閩南出土紫砂壺側記》一文中,寫道:「從明代嘉靖年間到清初(閩南地區)曾出現過一個特殊的繁榮時期……僅漳浦一縣,從嘉靖至崇禎年間就有一百廿幾人『進士及第』……至清初……漳浦也先后出現了三百多個五品以上的武將…」。就社會文化層面來看,清康雍以后,世局早趨安定,正值太平盛世,士大夫之間品茗玩物之風甚熾,越是上層階級的人,對茶器越為講究,「名人配名壺」,就像今日名流顯要追求的名車名表般,已然成為社會地位、聲望品味的表征。況且以東南沿海對工夫茶藝的講究程度,世間茶具之首的紫砂壺自是達官貴人的必備門面。
吳梅鼎《陽羨茗壺賦》:「一瓷罌耳,價埒金玉,不幾異乎,顧其壺為四方好事者收藏殆盡。」這種追求名壺名作的現象亦可由前述兩大名壺的出土檔案印證:大彬、鳴遠制器早在清初便享有「宮中艷說大彬壺,海外競求鳴遠碟」的美譽,既用「艷說」、「競求」來形容,可見此器絕非人人可得,盧維禎與藍國威兩人想必也引此自豪。總之,此兩大名壺的出土,除了對時大彬、陳鳴遠的研究大有裨益外,還應對「此兩壺俱出土于朱泥壺最盛出的漳浦」背后所蘊含的意義,進行更深入的茶文化考證。
到了晚清,更有名仕到宜興訂壺,作為往還交際之用,其中最著名的當屬「潘壺」。據《陽羨砂壺圖考》記載,潘仕成字德畬,為清道光廣東番禺人。先世以鹽賈起家,累官至兩廣鹽運使。由于潘氏家傳素嗜飲茶,便在宜興訂制專屬砂壺,一則自用,一則往還饋贈。潘氏訂制的砂壺形制固定,且慣于將印款落于蓋沿之上,壺底及他處反而不落款,所用印款均為陽文篆字「潘」印。由于潘氏聲名遠播,世人乃將此一形制稱為「潘壺」。
品茶三要 壺必孟臣
所謂「上行下效」,上層社會對茶具的講究若此,自然帶動中下階層的起而效尤。大彬、鳴遠壺是可望不可及的,于是宜興所產的「紫砂壺」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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